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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大快朵頤地吃完了這滿桌的美味料理,阿俊起身付了帳,我低頭再看一次我的電子錶,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十八分了。

我們坐上阿俊的野狼,繼續用駿馬奔騰的速度前進到阿俊所說的那家夜店。
回想剛剛倆人因為美食的感動,這一次我甜甜地縮在阿俊背後微微笑著,吹著微涼的晚風,今天應該是我這幾年以來最幸福的一天吧!

「靠夭!前面有臨檢。」阿俊突然放慢速度,我們一起望著正在前方紅綠燈後閃耀的警車燈,
阿俊突然右轉進小巷子裡面,恢復原來的速度,繼續往夜店前進。

過了約十分鐘,我們終於到了忠孝東路的這一家夜店。
阿俊將車子停好,我們一起走到夜店樓下的門口;樓下入口處擠滿了年輕人,跟我之前與阿財經過的那家夜店差不多,每個女生都穿著超短的熱褲或裙子,露出雪白的長腿;而男生們還是一樣一群人盯著那些穿著暴露的女孩子,彷彿童話故事裡面的大野狼,在遠方盯著正在吃草的小綿羊。

阿俊的朋友們正是我說的那群『大野狼』中的一部分,看著阿俊走向前去打招呼我才發現。
「歹勢啦!剛剛遇到警察臨檢,所以繞了遠路才過來的!」阿俊說,
「幹!沒差啦!反正我們在這邊看馬子看得正爽。你看站在柱子旁邊那一個,一直在抽煙,我想她一定在等人,要不要過去把一下。」其中一位染著金色頭髮的男生說,
「靠夭,你又在肖豬哥了!今天是要介紹你們明天的新同事給你們認識啊!來!小瑋!」阿俊轉頭朝我揮手,示意要我過去跟這群『大野狼』們前,
「這位就是我今天跟老闆說的『我弟弟』,他叫做小瑋,個性比較害羞,等等你們這些大哥哥可要好好照顧他啊!」阿俊拍著我的肩膀說,
「OK啦!幹!不過你們覺得我要不要過去把那個妞啊!」那位染著金色頭髮的男生持續望著站在柱子旁邊的那位小姐說,
「阿仁啊!得饒人處且饒人啊!你現在過去只是會讓那女孩困擾而已。」旁邊一位戴著大大眼鏡,自然卷,身材微胖的男生說,
「我這麼帥,沒理由那位小姐不會愛上我啊!你長這麼醜少在旁邊囉哩八唆的。」阿仁撥弄著他染成金色的瀏海不屑地對著那位戴著大大眼鏡的男生說,
「罪過罪過。」戴著大大眼鏡的男生搖頭說著,
「好啦!少在這邊鬥嘴了!包廂都訂好啦!我們快進去吧!」阿俊終於跳出來結束他們的對話,而我們一群人就這樣浩浩蕩蕩地跟著阿俊走入了PUB門口的人群裡面。

「您好!請問有預訂包廂嗎?」我們穿越了人群,有一位服務員親切地問著我們,
「我已經有打電話給AMY了!」阿俊說,
「喔!是AMY的朋友啊!這邊請。」這位服務員轉頭叫另外一位服務員帶我們進場。

裡面震耳欲聾的聲音從門縫裡面傳出來。
一進去,裡面跟在門外的世界完全不一樣,裡面彷彿是一個五顏六色煙火糜爛的叢林,所有人都帶著慵懶的眼神,手裡拿著香煙跟酒;裡面的佈置相當豪華,四根大柱子上都有手繪的西洋裸女畫像,中間有個大舞池,舞池兩旁都是包廂,舞池的底端有一個大大的舞台,上面有兩個DJ正在上面放著電音舞曲,天花板有將近20組燈,跟著音樂節奏不斷地更換顏色跟照射方向。

繼續跟著服務員走往我們訂的包廂。
經過了一個方形吧台,上面坐滿了形形色色的人,還有一位穿著嘻哈,脖子掛著大鍊子,頭上的洋基隊球帽還戴歪歪的男生,在大家的面前親吻著一個穿著性感網襪跟低胸煙薰妝的女人。

「先生!這是你們訂的包廂。請等一下,我們請人拿目錄過來!」服務員親切地對著我們說,
「來啊來啊!坐!幹!這裡面的妹真是有夠多的。」阿仁率先坐了下來,並點了一根煙,翹著腳望向舞池說,
「小瑋,你坐中間,今天你是主角啊!」阿俊對我說,所以我乖乖地聽話,在沙發中間坐下來;
我們這一桌加上我總共有五個人,有阿俊、阿仁、剛剛戴著大大眼鏡的男生還有一位平頭、身材壯碩的人。

「先生!請問你們要不要點我們這個黑牌十二年的『約翰走路』?現在我們都有特價活動,還會送你們可樂跟幫您調酒喔!」一位酒促小姐拿著DM來跟我們介紹著,手指指著DM上那一罐威士忌,指尖停留在威士忌瓶身上的『12』數字上,
「好啊!就來這個!不過妳要幫我們調好喝一點喔!」阿仁色咪咪地看著這位穿著性感的女生,
「當然囉!」這位小姐露出了職業性的甜美笑容,我想他們這種職業,每天都要遇到很多像阿仁這種客戶,自然有她們的一套應對方式。

於是我們等這位小姐幫我們拿酒跟調酒,阿俊在旁抽煙,阿仁則是繼續盯著他最愛的舞池繼續尋找獵物,其他兩位低頭在聊著天,而我,則是繼續呆坐在這震耳欲聾的世界,呼吸著這地方帶給我的震撼跟刺鼻的煙味。

「來!先幫你好好介紹一下!」等這位小姐幫我們調好酒,阿俊拿起酒杯對著我說,
「這位金頭髮的色鬼,他叫做阿仁!」阿俊示意要我舉杯跟他敬酒,所以我跟阿仁喝了一小口酒,這位小姐調的酒好好喝,跟昨天在阿俊家喝的純酒相比,好喝多了!
「這位叫做胡適,別懷疑!他本名就叫做胡適。平常說話也愛引經據典,好像自己書讀很多的樣子。」阿俊繼續介紹著那位戴著大大眼鏡的男生,我繼續跟他敬了一口酒,
「再來這位,他叫做阿發,是我們這群裡面漢草最好的一位,而且酒量也最差,平時比較沉默寡言,不過打起架來可沒有人能贏他,雖然他的一顆門牙在一次打鬥中被人暗算而缺了一顆,但是他並不打算補起來,因為他覺得這是他這輩子打架生涯裡面,最大意的一次,所以他選擇把它當作紀念,哈哈!」阿俊介紹了這位平頭、身材壯碩的人後,自己也乾了一杯,
「好啦!這些就是你明天要面對的工作夥伴,我們工地是有分組的,我們有一個工地主任,平時都要聽他的話,還有一名監工,平常負責基本放樣、施工查核、工人調度、進度控制以及現場任何疑難雜症處置等。」阿俊仔細為我介紹工地的組織,
「還有啊!我們這組是負責模板的部分,總之,明天在工地時再跟你仔細介紹吧!」胡適補充了一下。

我在這充滿音樂節奏跟糜爛酒色的叢林裡面,獨自低頭思考著明天我將要面臨的工地生活,然後獨自喝了一口酒。

親愛的日記,我明天就要工作了!這輩子的第一份工作,好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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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發條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