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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到了一間破舊的屋子,裡面沒有燈光,也沒有住人,這名少年很熟練地用鐵絲打開了門鎖,走了進去。

房子裡面烏黑一片,並沒有什麼照明設施,只見這名少年很利落地從角落拿出一只手電筒,我想這就是這間房子的『電燈』吧?!
從外面的路燈照映進來,我彷彿還看到一個化妝台,桌上還有一些化妝品。

這名少年拿著幾張桌子抵住大門,
「你叫什麼名字?」這名少年坐在看似木板的床上。
「……」我並沒有回答他,
「好吧!那偶先自我介紹好了!偶叫『阿財』,素個孤兒,從偶懂事以來,就素靠偷東西跟賣A片來過生活;直到偶認識菲姐,才改行去幫她拉客,偶中學念到一半就輟學了,因為偶他媽的不相信國民教育到底對偶們有啥幫助。」阿財說著。

沉默了許久。

「我…我叫『江正瑋』,你可以叫我小瑋。我是今天才逃家的!」我還是鼓起勇氣說了出來,
「小瑋素吧!好!既然你素第一天逃家的菜鳥,以後就跟偶住在一起,不過明天開始,你要開始跟著偶一起工作。」阿財說完就躺著睡著了。

『工作?什麼工作?』我縮在角落,抱著我的日記本,整夜都睡不著覺,還有阿財的打呼聲在耳邊環繞著。

碰碰碰!碰碰碰!
脆弱老舊的木門在凌晨時發出了急促又擾人的敲門聲。

「啊呀!幹!趕快跟著偶!」阿財從美夢中醒來,打開窗戶就直接往外跑。
而我,也是繼續跟著他的背影,爬了出去。

碰!
門被人撞了開來!
「幹你娘!我就知道是你這畜生又來了,你他媽的就不要讓我抓到你!」這名戴著變色眼鏡加電棒燙的男子在窗戶邊對著我們咆哮著。
「幹!有種你來追偶啊!」阿財在遠處對著這名男子作出挑釁動作,
「趕快走啦!」我拉著阿財的衣袖,往更遠的地方逃去。

我們跑了好幾條街才停了下來,阿財用力甩開我拉住他的手,
「你在幹什麼啦!衣服都被你扯壞了!」阿財一邊喘氣一邊罵著我,
「我…我…我只是不想讓那個男人抓到我們啊!」我也一邊喘氣一邊說著,
「哼!憑他那種身材,偶一隻腳讓他都追不到偶。」
「那間房子到底有什麼問題?」我問,
「那間房子又沒有人住,而且又被斷水斷電的,真不知道那老頭在想什麼,一天到晚總素愛來這間屋子查看一下。」阿財說,
「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當然素…現在幾點?8點半了啊!嘿嘿!工作啦!走,跟偶來。」阿財說完隨即拉著我往前跑去。

一直跑一直跑…

「呼!就素這裡!你等偶一下喔!」我們跑了許久,終於在一間房子前面停了下來。

這間房子看起來相當豪華,有大大的圍牆跟庭院,還有兩面很大的紅漆大門,跟昨天我們睡的那間比起來,根本就是天壤之別。

阿財向前走去,按了電鈴。

『哪位?』電鈴裡面傳出了一名男子的聲音。
「偶素阿財啦!偶來拿貨。」阿財很熟練地回答著,
『暗號。』
「李麥克開霹靂車喝可樂加95無鉛加到滿。」
『你忘了說闖紅燈。』
「喔!抱歉!李麥克開霹靂車闖紅燈喝可樂加95無鉛加到滿。」

蹭蹭!
紅漆大門打開了!
我繼續跟著阿財的背影走了進去。

『好大的花園跟池塘喔!』我這個鄉巴佬看著門內的景緻心裡面對著自己說著。
突然裡面的門打開來,走出了一名身材微胖的男子,只穿著一件內褲,陰毛長到肚臍下面,非常明顯,而他的手中還拿著一個箱子。
阿財接了過去,
「謝謝欣哥!偶今晚會把錢拿給你的!」阿財說著。

我們在阿財拿到箱子後,就直接轉頭走出庭院;當我又好奇轉頭回去看著那位中年男子時,他正在跟著他背後那名妙齡女郎在門口舌吻著。

或許,這就是傳說中台北的有錢人吧?!
只要有錢,就可以擁有任何你想要的東西。

尤其是女人!

也許『女人』在這些人眼中,只是一些單純的權利跟面子的象徵。

也許?!

我們走了出去,大門也自動的關上,
我瞬間被這自動化的設備嚇了一跳。
阿財則是蹲下腰來翻著箱子裡面的東西,我好奇往前一看,
原來是光碟片。

「晚上,偶們得去夜市擺攤賣這個。」阿財說著,
「……」我並沒有回答他。

到了晚上,我跟阿財來到了夜市,
「挖靠!今天的貨都超正點的!如果偶有電腦,偶還真他媽的想打他個好幾槍!」阿財一邊鋪貨一邊說著。

他開始賣著這些所謂的光碟片,
而我,還是縮在攤位背後,抱著日記看著阿財的背影。

我發現,在我們附近同樣在賣光碟的攤位,都只放了紙箱在攤位上,
並沒有人在招呼客人,只是在紙箱上貼著一張『君子自重,選購後請自行投錢入箱』的字條,這一點讓我非常的好奇,為什麼他們都不怕有人偷他們的光碟片?

阿財站在攤位前賣力地為所有客人解說著,
「這位帥哥!你看看偶們這片,『大嚐精』!正妹口爆,保證讓你今晚流洩無比!」
「這位大叔,這片『莽夫系列之頂太瘋』,好看到讓偶打手槍打到都忘了是嫦娥奔月了喔!」
「人客啊!這個『悍慰戰士』跟『精牲姦笑』實在素太棒啦!」
「這部『一公升的精液』也曾經榮獲A片屆『最讓男人右手肌肉拉傷獎』喔!華人之光啊!」
「這位穿迷彩服的阿兵哥,這片『女軍官關禁閉性虐待實錄』很適合你喔!保證真人演出。偷偷跟你說,這位女軍官還素偶表姊,嘻!」
「這個『鹿頂妓』人獸交可真素讓偶大開眼界啊!原來國家地理頻道沒有騙人。」
「人客不要走啊!參考這片『滿城盡戴不拉甲』,很多大胸部的妹妹穿胸罩在海邊跑喔!偷拍的偷拍的。」
「嘿嘿嘿!內行的!就知道你會選這片!」
「保證網路抓不到!獨一無二的無碼A片巄底家啦!」

阿財賣力地賣著盜版A片,我卻一點也無能為力幫上他任何的忙,只能默默地坐在旁邊聽著他流利地介紹每一片光碟,彷彿每一片都是他主演似的。
或許,這現實的社會,造就了阿財這樣的人物,
畢竟,人類總是為了生存而要去學會很多很多的東西。

而我呢?
只是個可憐蟲罷了!

突然哨聲響起,
遠方來了兩位警察朝我們這邊接近,
阿財見狀馬上利落地收著組合式的光碟攤,連同滿桌的光碟片在幾秒鐘之內已經包裝好變成一只箱子了!
「快走啊!」阿財回頭朝我揮手,我只好繼續跟著他的背影穿梭在人潮擁擠的夜市裡面。

「呼呼呼…該死的賊頭,生意正好時來抄攤。」阿財在認為警察不會再前來的時候喘息著說,
「為…為什麼那些光碟攤都只放一個箱子而已而沒有人在顧?不怕被人偷走嗎?」我把我心中的疑問題了出來,
「他們…他們都在遠方監視著攤子啊!這樣警察來了他們就不用跟偶們一…一樣捲攤烙跑。」阿財繼續喘著,
「那…那你為什麼不跟他們一樣就好?這樣也不用像現在這樣好像犯罪似的逃跑。」
「你素真天真還素真不懂,賣這種色情光碟本來就素違法的啊!況且偶們這些光碟素跟欣哥拿的,如果被警察沒收了,偶看偶沒可能要企賣器官來還欣哥錢了。」
「偶素跟欣哥拿貨來賣,賺到錢後再把錢跟欣哥三七對分,偶三他七,聽說欣哥旗下有很多超猛的『A片販賣機』,那些人聽說靠架設網站就能海薛一頓了,偶們這些沒讀書的只能靠自己的能力現場拉客購買啦!你也知道,拉客素偶最在行的專長了。」阿財點了根煙接著說著,
我持續保持沉默。

「完蛋了!今晚居然沒有達到業績,看來今晚賺的這些錢又要被欣哥多拿一些了。」過了一會兒阿財突然想到地說著,
「那…那怎麼辦?」我也跟著緊張地說著,
「沒關係,嘿嘿!跟偶來,偶還有辦法。」阿財說完隨即站了起來,
而我,又再一次跟著他的背影走去。


【回應繼續破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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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發條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